“山长,掌院,这边鸣玉坊已经清点造册完毕,交给了五城兵马司了。”冯紫英一只手扶在方有度肩头,一只手扶额,“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,太想大睡一觉了。”
乔应甲之所以看重杨鹤,就是觉得杨鹤此人不但用血性勇气,但更有大局观,不会轻易热血上头,都察院里不缺那些头角峥嵘血气方刚的御史们,但是却缺那种能够在关键时刻把握好分寸的人,这恰恰是现在都察院里最让人苦恼的一环。
母亲成日里在家中教导他,耳濡目染之下,他对这朝中大事远胜于同龄人,原来他一直自诩为同龄人乃至周围朋友中是最了解朝廷事务的,但现在他发现大郎对此的了解丝毫不亚于他。
陈奇瑜再也不以乙舍首领自居来和他们别苗头了,心思都放在如何与冯紫英争夺乙舍的领导权上去了,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到。
这种变化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,陈奇瑜、傅宗龙这两个原来是最不服气的,都渐渐接受了这种结果,其他人自然休提。